星期五, 10月 24, 2014

作家的使命感

麥可 安達捷 (Michael Ondaatje) 是加拿大國寶級的文壇巨人, 因此不久前去小溪山莊超市購物時, 順手買了”英國病人” (The English Patient )及”安妮兒的鬼魂”(Anil’s Ghost)他的兩本著作來, 打算回家後泡杯好茶, 慢慢欣賞。

這位有著荷蘭與南斯里蘭卡(Sri Lanka, 前錫蘭)血統的作家, 不僅詩的創作了得, 分別於一九七零年和一九七九年兩度獲頒加拿大最高文學榮譽的詩歌類總督獎, 他的小說”英國病人”也於一九九二年獲小說類總督獎, 但直這書也於同年獲大英國協最富聲望的布克獎(Booker prize)後, 他才真正楊名國際, 此後他又多次獲得其他國際文學獎項, 也都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除非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也都不能再帶給他更高的榮譽了。

麥可生於斯里蘭卡, 來自一個既滑稽又痛苦的家庭。 母親是位意志力堅強的女人,父親雖絕頂聰明, 卻是位狂妄古怪的男人, 他曾在火車上拔出槍來, 強迫他在車上來回奔跑, 以取悅自己。 四十年前, 麥可自英國轉道移民加拿大時, 才是個十九歲的年輕人, 那以後, 他再也沒見過父親。

他自多倫多大學(University of Toronto)文學院取得學士, 又自崑施大學(Queens University) 取得碩士學位後, 除了創作, 還在大學教課。

”英國病人”頂訂有名, 不但獲得重大文學獎, 還被好萊塢取得版權拍成了電影, 於一九九七年獲多項奧斯卡提名, 也獲得了幾項大獎, 可不知怎麼的, 翻開了書, 偏偏就看不下去, 顯然他並未為取悅讀者而犧牲他對文學的堅持。

書中描述, 二次世界大仗期間, 在義大利一個經歷戰火的廢墟中, 在一間曾被當作醫院的別墅裡, 有兩個被世界遺忘了的人。 一個是燒得面目全非的“英國病人”, 一個是來自加拿大的護士。 作者用兩人的回憶, 與發生在醫院中的點點滴滴, 將故事串聯起來。

麥可的文字極為優雅, 可書讀起來卻覺沉悶, 我想不如先看他好評潮湧的電影,再來看書吧! 沒想租了電影來, 看不到一半, 就睡著了。 醒來後, 我為自己欣賞文學的水準粗淺而深感羞愧, 但還是決定放棄“英國病人”。

過了幾天, 翻開了”安妮兒的鬼魂”。 這書說的是一位在斯里蘭卡長大, 到西方受完教育成為國際知名學者的女人, 再度回到她已不相識的故國, 以她專精的學問, 研究屍體殘骸, 證明出斯里蘭卡經歷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政治風暴的故事。

這次一口氣將書讀完, 也始料未及。 隨後讀到紐約時報書評(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他用魔術似的手法, 使他自己國家流的血呈現得真實, 那是他傑出的成就。” (It is his extraordinary achievement to use magic in order to make the blood of his own country real。)。 這話發我省思, 坊間作家多如海邊細沙, 但唯有像麥可這樣具使命感的作家, 才真正令我心儀敬佩。